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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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周局!”

    “学姐!别这样!”

    “小周!差不多就行了!”

    好几个人都为小吴求着情。

    “周局,对不起!”看着小吴弱小的身躯颤抖的愈加强烈,良心发现的我赶忙向周局坦白道歉,“这不怪小吴,都是我的错,是我惹恼了她……”

    “你的错让老秦去管!我现在只管我的下属——其他人不要多嘴!”

    “可是……”

    “小胖!”老秦喊了我一声,冲我摇了摇头。

    我们对视了一下,见对周局很了解的老秦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觉得周局口中的“代价”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我只得相信他,闭上了嘴害怕说错了话——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看在我也有错的份上,我也不可能让小吴一个人去承担。即使不能完全揽过责任,也要做到无愧于心。

    “小吴,你知错吗?”

    “知错。”

    “认罚吗?”

    “认。”

    “周局……”

    “学姐……”

    连小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和赵哥一起想最后为小吴求下情……

    “其他人别插话!”周局厉声道,身居高位的气势与自身的威严镇住了全场——但是大家依然都一脸的担心,准备等“宣判”结束后再继续劝解。

    “视情节而定,小吴,我罚你半个月工资——”

    “周局,这有点——什么?”本想求情的小汪话说到一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局。

    “怎么,不同意?”

    “这个……”

    “要是不同意,你来替她来受罚!”

    “同意同意,坚决支持领导组织上的命令!”小汪疯狂地点头称是。

    “有人不同意吗?”周局的大眼睛环视着全场,每个人都摇着头。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求情——半个月工资说多不多,这么点钱也不至于被“贪污”,但是对于刚实习的小吴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钱数……

    “学姐……那个……”应该是与小吴年纪最近,关系更亲近,老刘再次尝试替她求求情。

    “罚的钱拿来请大家吃饭!”周局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继续说道——所有人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翻书一样瞬间变了表情。

    “好!坚决拥护周局的决定!”老刘带头鼓起掌来,为周局的“英明决定”喝彩。

    “老刘!”小吴抬起头盯着老刘,惊怒道。

    “小吴妹妹啊,你作为年轻人要多进行反思——做错了事不可怕,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小吴啊,以后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小吴——赶紧知错认罚!”

    “小吴——记得找个好点的饭店啊!”

    ……

    刚才还为她“直言上谏”的众人纷纷倒戈,规劝她速速“归降”,接受惩罚。还处于震惊中的女孩架不住大家的怂恿——也自知无力反驳,只得乖乖地接受了惩罚。也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

    “钱我来出吧……”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的我本想再度为小吴说话,但是尽我一人架不住“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只好趁着大家“弹冠相庆”的时候,向她悄悄说着,表达自己的歉意。

    “用不着!”小吴斩钉截铁地说着,瞪了我一眼之后,就走开了。望着她远去的倔强身影,除了哀叹逝去的青春,也确认了她是老秦的师妹——怎么这个学校出来的都是倔脾气的……

    “那可不一定——我性格多随和啊。”老刘突然在我身后说话,吓了我一跳。

    “看和谁比吧——”我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毕竟一切都是相对的。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脾气大,性子倔——知道我认识了老秦这头……

    “你怎么回事儿,小老弟?”

    “啊?”

    “哪有你那么泡妞的?上来就提钱?”

    “啊?”

    “你说话太物质了,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听了都接受不了——除非你是个有钱的富二代——不过我没这么说过。”

    “啊?”

    “就算你想显示自己可靠、多金的一面也不能这么狂——AA制都比你那‘土财主’似的说法强!”

    “你到底在说嘛?”我用着相声里学来的“盗版”天津口音问道,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是在邀请她参加我们的‘DOUBLE DATE’吗?——把人家吓跑了吧!”

    “确实吓跑了,但是跟你说的没关系——我是想承担一部分责任,替她出罚金请客……”

    “你还是算了吧,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这个学姐最恨别人欺骗她了,要是被她知道了,你们俩都不会好过。”

    在老刘的晓之以理的多番劝告下,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已经够给小吴添麻烦的了,我还是离远点吧……

    “那个,小——胖。”

    就在我消沉的时候,小吴突然在我背后说话(你们学校的人都这样吗?)声音如幽泉回响,空灵通透,令人(我)心旷神怡,迷醉其间——所以说“四斋蒸鹅心”。

    “嗯?”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回身,只好从嗓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知道——这里什么饭店比较好吗?”

    “我知道知道!”我殷勤地说道,情绪颇为激动,“上次我们去的镇上哪家其实不错,就是老板有点势利……”

    “不是镇上!”小吴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歪头看向晃着小脑袋瓜,马尾俏皮飘扬的她,心驰神往……

    “市里——市内有什么好吃不贵的饭店吗?”小吴接下来的话喊醒了我——

    我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刚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就被罚了一半的工资……”

    “啊?你是这个月才来的?”

    “是啊,今年是大学最后一年,被分来这里实习……”

    “那你不是本市人啊?”

    “不是啊——大学也不是这里的,只是因为学校里很多前辈都在这里上班,就给了我们学校一定名额,分配学生来这里实习——我是其中一个。”

    “哦。”

    “哦什么啊?问你呢!”不满于我的拖延,小吴捶了我一下——比小晴力气小多了。

    “呃……”我连镇上的饭馆都没去过几家,更何况市内了,但是我又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与美少女交流的机会,只好装作思考的样子,冲一旁看热闹的老刘抖着我浓密的眉毛求救。

    这算是我的一项特技了,高中时一位性格不错的同学(后来分班走了)浓眉大眼的,就总喜欢用眉毛耍一些花样,做点搞笑的动作表情,娱乐大家。因为他性格很好,也很平易近人,我对他印象很好,从他那里学来了这招。而且可能是由于我曾经得过面瘫,左半边脸相对松垮不少,眉毛相当灵活,经常靠这招逗笑别人——果然老刘就被我逗乐了。

    “哈哈,我才发现,你的脸——好圆啊。”

    “……”

    “是吗?我看看!”

    好奇地小吴转到了我面前,盯着我的脸——我皱着眉眯眼看向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真圆——比老师上课画得还圆!”

    “……”

    两人笑够了之后,我苦着脸向老刘解释了一下情况。他对市内的餐饮业也不算太熟悉(一直在外地上学),决定回去和其他人打听打听,小吴答应了之后就走了——路过我的时候悄悄说了声谢谢。我的心里暖暖的。

    另一边的“职场组”也没闲着,周局讲话完毕后,就马上向赵哥等人和老秦询问着检查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就双方的分歧部分也进行了一定的研讨。

    “这样吧,”周局沉声说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好凭你们的说法做出评判——反正来也来了,干脆我也检查一遍吧!就当复查了!”——虽然说眼见为实,亲自实践才能得出真理。但是哪有刚检查完不到一个小时就复查的?减肥吗——洗个澡都要上秤看看瘦没瘦……

    “是,那——辛苦学姐了。”赵哥点头说道。

    “辛苦周局!”小汪紧随其后,鞠躬附和着。

    “那就这样——老秦和小赵,你们两个陪我在车站视察一下,”周局下达着命令——我们都站好了,又指了一下小吴,“你留在这,像平时一样,检查他们这阶段的工作笔记——小刘帮着点你师妹。”

    “是!”

    点到名的众人都立正站定,严肃的答道。

    宣布完之后,周局整了下衣服,在老秦和赵哥的陪同带领下,先向站台走去。

    “那我们呢?”小汪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悄声问着身旁同样庄重,但是凸起的肚子稍微有碍观瞻的魏叔。

    “领导没吩咐就不会干了?自己想去。”

    魏叔等周局等人走远后,放松了身子,有些不耐烦的走到了长椅上,不满的叹着气,掏出手机来,不再搭理我们。

    小汪犹豫了一会,扫视了一圈大厅内剩下的几人:椅子上玩手机的魏叔,说这话的老刘和小吴,傻站着的我。瞪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之后就快步跟上了赵哥等人,不愧是“狗腿子”,跑的真快……

    “这人有病吧!”我像老刘告状道。

    “别理他,他就那个样——在市局也是,看见领导就贴过去,看见同事或者下属就怒视着人家,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老刘劝着我,“对我也一样,刚进机关的时候,就把我当做眼中钉,总是找我的茬,我也懒得理他——前几天听说我要跟着下去检查,到处求人,要求把他给换上,差点没把他急死……其实我压根也没想加入检查,要不是看学姐没有人送,我才懒得下来呢!”——怪不得见你来了,小汪见了鬼一般,那么惊讶。

    “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进了办公室还变懒了呢?”我吐槽道,“而且咱们都是同一批来的,凭什么你就跑机关去享清福了?”

    “你以为我愿意去啊?基层多好啊,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上个厕所都能碰上两个领导,累心啊……”

    “我敢打赌小朱不会同意你的话……”想起了另一个和小汪性格上类似的正在市内车站干活的同期。

    “那没办法——谁让我分数高啊,把我调过去了。”老刘实言说道——我也无法反驳。

    “也不是懒,最近挺忙的——”老刘继续说道,“单位一大堆活:除了日常工作还有安保这项大工程,不休息还要抽时间陪女朋友——好在她很理解我从不抱怨,而且学校那边也总催我——也就今天好容易出来躲清闲了……”

    “学校?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就是进修了一个学位:经济学的——我爸非逼着的——还是想让我接班啊……”老刘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学,就要来闹事强迫我辞职。没办法,我只好学着了——好在以前的底子还在,不那么吃力。”

    “……他老人家是在警告你吧:不好好努力,就回家继承百万家产。”我淡淡地说着这句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话。

    “换个单位。”

    “啊?”

    “换个计数单位。”

    “呃——百亿家产?”我张大了嘴,小吴也一样——仔细一看,魏叔拿着手机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聊点别的吧,”老刘“低调”地转移了话题,“小吴,周局临走前不是叫你检查工作吗?”

    “感觉——都不重要了……”

    “你说什么呢?要是周局听到了,又要批评你了!”老刘恐吓着小吴,但是发现没什么效果,就有对我说道,“小胖,你去把工作记录都拿来吧。”

    “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这叫什么话?不是要复查吗?这不就是为了帮你们车站找回点分数和颜面,免于处罚嘛!”见我也没有反应,只得求助一旁坐在长椅上的魏叔,“魏叔,你来说说他们两个,正工作呢,怎么都不干活?”

    “算了吧,年轻人经不起打击,被你两句话给刺激到了,”魏叔继续看着手机,沉声说道,“要不是我岁数大了,见得多了,有钱人也认识不少,我也接受不了——工作一辈子都挣不来你那辆车子——还说什么平等……”

    “是啊,别说车了,我连老刘平时穿的名牌都买不起……”我叹了口气,虽然老刘是一个富有正能量的富二代,但是每次意识到他家里那么有钱,都让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羡慕嫉妒——

    一想到当年的自己还以家庭贫困为荣,觉得能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与能力,不屑于有钱人——就感到十分尴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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