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谈

(88106 www.88106.info)    我决定不去想太多，专心眼前之人，向小梓问道：

    “你不生气？”

    “为什幺生气？你为那孩子做了多好的榜样啊！”

    “算了吧，明明是人家父亲做的好……”我连忙避开小梓赞许的目光，如实说道，“我没把人家孩子带坏就不错了……”我这样的不给人添麻烦就不错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没什么变化……”

    “这又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夸你呢——”本来还满脸笑意的小梓突然低沉了，“可我已经变了很多……”

    “没看出来啊？——当然除了年龄，都被人叫做阿姨了！”我调笑道。

    “三箱。”

    “什么？”

    “第三箱了！——你已经惹我生气三次了！”

    “你不是没生气吗？”

    “又被你气到了！就在刚才！”小梓气鼓鼓的看着我，双手掐着小蛮腰，这回是不会放过我了——我这个嘴啊……

    “你不是要走吗？买回来你怎么拿？”

    “不用你管，你先买来再说——钱都没有还说大话！”小梓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我。

    “钱没了可以再赚，年龄可回不去……”在小梓的怒视下，我不敢再说下去了，不知所措地张着嘴。

    “SHUT UP！”小梓指着我，威胁道，在嘴上做了个关拉链的动作。——我也觉得自己该冷静冷静了……

    ……

    之后虽然我长了记性，尽量不乱说话，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小梓。但是不让我说话真的会憋死我：其实我也不是个多嘴的人，在多于三人的人群或者团体之中，我一向很沉默的，游离在外，既不喜欢出头，也不想引人注目，甚至希望早点脱离这样的状态，恢复独立与孤独。——毕竟人多嘴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杂音太多，经常会发生词不达意乃至被误解的情况，还不如消停的多远一些，反正也没有主动权，干脆逆来顺受好了……

    但是人少的时候，特别是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如果对方是个能言善谈的人，那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和他一起快乐的聊天就好了；最怕就是碰到个比我还要沉默的闷葫芦，还要我强行找话题，进行自己不擅长的任务，那真的是难受了，万一在说错什么话，搞得双方都很难受。当然，你可以说：既然都不爱说话，那干脆都憋着好了——其实这也是很好的解决方案，然而，矫情的我又害怕不说话交流，大家都很尴尬，还是忍不住开口——哪怕真的只是胡言乱语，反而引人不舒服……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现场能交流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对方又不希望我说话——难受啊……

    “你说什么？”小梓警觉的回头问道——难不成我又自言自语了？

    “没什么？”我连忙摇头。

    “唉……”小梓叹了口气站住了身子，右手扶额，很无奈的样子；等我走到与她平行的位置之后，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太认真了……我刚才说话也有些重了——不过那也是被你逼的，所以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不让你说话，说点正经的好吧？”小梓柔和的目光，给了我些许力量。

    “说什么呢？”我挠了挠头，又到了我最头疼的环节：我是个莽夫啊——从体格上就看出来了，让我动脑子真的难为人了……

    以前还在体育馆练篮球比赛的时候，教练就总是教导我：“用脑子打球”，但是年幼愚蠢的自己一直没明白教练的良苦用心，直到最后因为学业退出了之后也没学会……

    而且本来我一天就迷迷糊糊的，脑子比暴雨后的下水道还要混沌。平时哪怕和家里人也不知道应该聊什么，上学时还可以谈谈学校，毕了业，宅在家里根本没有信息交流——好在父母都还算健谈，再加上两人感情好，经常他们聊得很嗨、玩得很好就把我扔下了（这当然也是我比较自豪地一件事情）。即使在车站，也经常是老秦开口谈业务，或者小城的其他人过来，“伸”出一个话头，我们才聊得起来，不然基本就像大多数现代人一样，成天看着自己的手机。结果现在居然让我与少年女神的美丽女孩聊天，还要我来找话题，真的是难为人啊……

    “说什么？”小梓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也要人教吗？”

    “呃……”我不敢否定，捏了捏鼻子，移开了眼神，“麻烦举个例子好吗？”真丢人啊……

    “你认真的？”小梓再度确认道，我不太情愿的点了下头，捂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小梓绾了一下掉落的发梢——可能是被我惊吓掉了，沉吟了一会说道：“好吧，不过在这之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你交过对象吗？”小梓十分严肃地看着我，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也只好认真作答。

    “……没有。”

    ——扎心了……

    尽管我自己很清楚这一事实，并且五次三番那这件事自嘲，但是实际说出口伤害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在一位异性面前……

    这根本就是“自伤拳”——谁也达不到，纯属是自爆……

    为什么我的眼中包含着泪水。哎呀，今天晚上的风儿很喧嚣啊……不知道隔壁超市的薯片会不会打折——就算打折没钱的自己也买不起……

    为什么还没人来找我呢？刘婶和张姨可能不知道会发生这些，可是刘叔呢？巴特尔呢？难道就这么把我彻底卖了？我现在真的恨不得被刚才那几位警官带走，总比现在心里好受许多……

    “好吧……其实我隐约猜到了。”小梓咬着牙颤声说道，她要是再笑出来，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那你还问……”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确认一下嘛——那你还是处男吧！”小梓忍着笑说道，目光中透着狡黠与名为“好奇”的残忍……

    小梓居然得寸进尺：打破了我的心防还不够，难道还要践踏我的内心吗？而且这哪里是疑问，完全就是盖棺定论一样了啊！这让我怎么办？我回答也不是，不说话也不行……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突然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

    “在什么城市工作？”

    “我刚才的问题……”

    “家里几口人、现在在哪居住、都姓什么叫什么……”

    “你查户口啊？——先回答我的问题！”小梓拍着手抗议道，“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理你了！”

    “你有男朋友了吗？”被逼无奈下，我终于使出了“大招”，说出了我也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拦住乘胜追击，不依不饶的小梓了……

    “换个问题吧……”小梓扭过脸，低声说道。

    “好吧……”我送了一口气，虽然没得到明确的答复，而且看起来大有隐情的样子，但是我已经不敢再追问了——回答可能对我造成不小的伤害：真惨啊，为了不“自爆”，只能使出“七伤拳”逼退“敌”方了吗……

    而且即使终于止住了小梓，并且问了几个基本问题，知道她现在在南方某报社工作（也算实现了她当记者的梦），是和表姐家三口人一起来旅游的——今天“自由活动”，自己出来逛一逛，另外三口人正向车站来（时间还早，估计没到）。但是自从我提了“男朋友”之后，小梓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也印证了我之前的一些猜想，结果看她情绪不高，我也没了心思，只好草草问了几句后，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了，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路过红黄两色装饰，印着白字“得来速”的房前，在进入大门之前，我想小梓说道。毕竟“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也被冲淡了，无论如何我还要回到车站，继续在这里工作。我也该为自己准备下一步了。

    小梓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面无表情地递给了我。

    “谢谢。”我低沉地说道。——看着她冷漠的表情，我也没有办法。只得自吞恶果：本来还想搞好关系的，现在估计小梓已经对我即使不是“恨之入骨”也想尽快摆脱，不要再见了吧……

    “不用。”小梓淡淡地说道，在进门前，回身问道，“你要点什么？”

    “我……”正准备拨号的我被问住了。——好像自从初中又一次表姐带我去“肯德基”（老家没有“金拱门”）吃过一顿还没吃饱之后就没再去过任何美式快餐店了，大学时期虽然经常和同学出去吃，但是也没来过这里，一般都是吃自助：一帮大小伙子能把老板吃哭了……

    而且，谁没事出门吃饭，还去快餐点啊？——也许除了我之外，很多人都是这样吧……

    记得毕业那年送一位因为车票买晚，最后只能一个人回家的外地同学，来到车站后，就因为不知道吃什么好，躲开了好几家快餐店，结果越走越远，差点拖累人家没赶上车——最后一顿饭也没吃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吃什么？”小梓又问道，把我从回忆中唤醒。

    “那就和以前一样吧！”

    “……我怎么知道你以前要的什么？”

    “呃……那就和你一样吧……你要什么给我来一份就行……”

    “你确定？我的口味一般人可受不了！”小梓吓唬我道。

    “……那就来个汉堡吧……”

    “什么口味的？”

    我看了一眼玻璃上贴的广告，指着其中一张帅气的代言人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的那个产品说道：“就那个明星吃的就行——不知道我吃了之后能不能变帅！”我调笑道，试图逗一逗小梓……

    “不可能。”小梓坚定地否定道——我瞬间闭上了嬉笑咧开的大嘴，继续冷冷地问道，“就这一个够吗？”

    “够了。”

    “别开玩笑了！”小梓瞪着我，厉声道，“我自己都能吃三个，你怎么可能够吃？”

    “真的假的？这看上去挺大的啊？”我指着广告图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自己看。”我顺着小梓笔划的方向，哈着腰脸几乎要贴上去：只见两人大的广告图右边的角落里，用小字体印着一句话“广告仅供参考，内容请于实物为标准”……

    “看到了吗？”

    “嗯——就要一个……”即使很尴尬，但是我不愿意屈服，蹲在地上，执着地说道，“我减肥！”

    “算了吧，你都有以前两个你沉了……还假装什么？要是真想减肥，早就瘦下来了。”小梓无情的戳穿了我，我也没办法反驳……

    “那就你看着来吧……我实在不知道要什么好……”我都不知道有什么：除了汉堡……

    “不会吧？你连这都不知道？”小梓惊讶道，“你是刚穿越来的吗？”

    “对，我从千年以前穿越过来，只为见到你。”我疯狂“调戏”小梓，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无知。

    “可我不想见你。”小梓依旧一副在冷冻仓里历经百年之后，终于躲过核战争，解冻走出来冻僵了一样，脸上毫无变化，话语里也充满了寒气……

    “……我……”我张了张嘴，看着小梓愠怒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我——只是，很少出来吃饭……”

    “是吗？”小梓虽然带着疑问的语气，但是依然面色不改。

    “是啊……是真的……”我只好说起了实话，“别说快餐店了，我出门连瓶水都不舍得买……毕竟就我一个人，忍一忍回家就好了……”我十分可怜地看着小梓，把自己的抠门本性暴露了出来：要是不让她满意的放过我，我估计今天是得不找好了……

    “真的？”小梓疑问到，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生气，不再那么呆板。

    “真的。”我只得点头服输。——死宅没人权啊……

    “我一猜就是！”小梓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把刚才忍下去的笑声都放了出来，引得店里的人频频注目，“我就知道你没有交过女朋友——抠门成这样，谁会和你交往啊！”

    “……过分了吧！我只是对我自己抠门！——不信你问问老同学，哪一次不是我掏钱请客！”

    “可是这次是我请你啊？”

    “好吧……”我也只好认栽了。不过能让小梓心情好转了，我也觉得值了……

    “小胖。”小梓突然柔声道，

    “怎么？”我有些心虚——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刚才猜对了吧？”

    “对啊！——我确实没有对象……”为何又捅我一刀……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你还是处男是吧？”

    “无可奉告！”说完我就走了，不过没走几步又回来了。把手机交还给了小梓。

    “怎么了？”

    “解锁……”

    磨叽了这么半天，手机早锁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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