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5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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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妖怪?离家姐弟大惊失色。饕餮来势奇快,幸好离家姐弟并非庸手,并且早有准备。离冬抽身急闪,堪堪躲过。离夏七分惊三分怒,腰间古剑铿然而出其鞘,寒光闪烁,毫不迟疑,疾刺饕餮月工门。

    “草你娘的小娘皮……”饕餮感觉到身后宝剑的寒意,心头发怒,口吐人言,污言秽语。身躯急速旋转半圈,一头向她剑尖撞来,状如活腻了想要自杀。招式之古怪让离夏愣了一下,想要收剑却是不及。饕餮刹那间即到,张口咬住她剑尖,脑袋一摆,蓬草般的乱发摔荡之间,轻轻松松地夺下古剑。

    “把剑还我!”古剑不同凡品,乃是师赐宝物,离夏顿时急了,娇叱扑上,居然想要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抢回古剑。离冬见势不妙,急喝一声:“二姐小心!”松手丢下风轻,抽出腰间单刀扑过来。

    声东击西!指桑骂槐!调虎离山啊你们两个笨蛋!人家堂堂正正一个妖怪,想变就变,要啥没有,稀罕你们一把破剑?风轻心头大骂,连呼救都没有这份闲功夫,举掌作势,拼命催运丹田中所余无多的太阳金精阳劲凝神待敌。果然下一刹那饕餮鬼魅般欺近身边,前蹄如铁,狠狠地踹踢向他命根子。

    我靠!风轻双眼圆瞪,咬牙切齿。自知难逃,只是勉力侧身相让,右掌提振丹田阳劲奋力击向对方。

    “啊!”右腿应踢而断,风轻扑跌于地,剧疼袭心,翻滚开去。扑到半途的离冬冲势急顿,单刀硬生生扭转方向刺向饕餮。饕餮本想追杀风轻,再举一蹄踢死了他,又不愿平白挨受刀伤,只得收住势子,消失不见。离冬骇然收刀,环顾四周双眼大瞪,失声惊呼:“妖怪在哪?”蓦然间塑料薄膜状的一大片物事无声无息地罩落下来,把猝不及防的离家姐弟紧紧裹住。

    “哈哈,失去东隅收之桑榆,又来一对花肥!”空中应声落下三人,正是穷奇、共格、工尾。共格工尾分别揪起动弹不得的离家姐弟,转身疾奔。穷奇眼望三尸神消失的方向,顿一顿,看着倒地不起半死不活的风轻,想说什么又忍住,微微一笑,说:“老四,这是你的,就留给你了。”腾空而起,刹那无踪。已经奔出十几丈的共格工尾随之消失。

    “哼!”淡金面孔的人身饕餮现身出来,伸手抓向风轻。他改变主意,打算生擒活捉了。虽然大小姐交代死活不论,但看她那样子应该还是喜欢看到活着的有折磨价值的俘虏。刚才风轻右掌虽然击中他腰背,但是绵软无力阳劲不足,只让他觉得片刻烘热,全无伤损。

    忽然之间,一张明晃晃白花花的水帘就像片刻之前穷奇的水精罗一般漫卷上来,缠向饕餮。正是连昏迷都不敢的风轻强忍着断骨剧疼发动驱水心念,刚才穷奇追杀三尸神之时施法洒下的雨水本来已经渗入泥土中,这时候应念而起,就像一张薄膜布似的裹向饕餮。

    饕餮夷然不惧,也不见他作势,刹那间重新化为人头牛身皮粗肉厚的妖兽,视缠裹上来的水膜布如无物,悍然冲向翻滚开去的风轻。

    风轻咬着后槽牙拼命翻滚,尽人事听天命,能够逃开多远算多远。但是饕餮身法如电,他又能够逃多远?眼看就要再次丧命在饕餮蹄下,忽然它全身冒出鲜血,脸面尤其血流如注,连眼睛都差点儿瞎了,鲜血混着水花,一时间血水流淌。饕餮身法骤顿,吼叫着变回人身,全身伤口即刻因为变身而消失,只是血水犹在,整个人血淋淋的成了一个恐怖的血人。

    下一瞬间他身边水花飘飞,血光闪烁,身上再次出现伤口,重新流出鲜血,又一次血水淋漓。饕餮双手握拳双眼圆睁,急速转身落荒而逃,口中兀自吼叫着:“王八犊子!我一定会回来的……”眨眼远去。却是风轻危急间猛然爆发小宇宙,以从来没有过的强大的心念力凝水为刀。几十把纯粹以水凝成的柳叶小刀切割着饕餮的皮肉,尤其当前的十几把小刀因为饕餮主动迎凑的上来的力道十分狂猛,从而入肉尤深,受创尤重。饕餮貌似凶悍如虎,实际上胆勇平平,见得不妙当即逃走。

    风轻吁口气,想也不想,急速转动心念,他身下包括周围渗入湿泥中的雨水纷纷浮出地面,脱离泥土杂物等等,以违反物理常识、常人无法理解的样子汇聚成一张五六尺见方、两三寸厚的布状物事,托着他向东方低洼处“游”走而去,自然是他驱水逃命……

    子牙河汇入运河的地方有座大集镇,就叫子牙镇。距离码头里许外有座园子,乃是一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园林,一如园主人的身家。园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廊假山湖荷池柳一应俱全,举凡一切楼阁无不掩映于高树长林之下,偎依于浅溪流水之畔,清凉怡人,幽趣无边,显现匠心独运。园中花木扶疏,楼台错落,游廊雅致,曲道弯折,一步一景,咫尺间颇尽营造之穷,乃是重金聘请苏城巧匠前来营造而就。

    盛夏阳光透过荷池畔的柳叶缝隙洒落点点光斑,落在人身上热意消减,无复树外骄阳淫威。微风吹过,木叶摇摆,白色光斑晃动,或大或小,或明亮或黯淡,跳跃来回,如同一条条活泼可爱的小游鱼。几个青衣奴仆簇拥着一个五旬上下的老员外,正是本园主人李山岩。

    老员外圆圆胖胖的一张脸庞浮泛着病态的灰白色,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腰系一条缀着许多玉片的黄丝带,身穿一袭做工精致的金丝压线紫缎袍,打扮中透出富贵人家的气息。腰间玉带本来已经玉片闪烁十分引人注目,犹嫌不够,还要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打扮得富贵骄奢却又隐见俗气。他衣着宽松,肚子又大,偌大的肚腩常常因为行动举止从而遮没掉腰带上的红宝石,红宝石时隐时现地反射着光芒,有些诡异,又让人发噱。

    李山岩正在板着脸斥责一个衣着奢华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你记不记得这是第几回借钱?这回又想跟那个不长进的朋友胡混?”

    青年男子两条扫帚眉,一双桃花眼,一身香粉气息之浓郁,不亚于闺阁女子。歪斜着肩膀偏着胯,浑身没个正形,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全然不以李山岩的怒色为意:“二叔,你这是什么话?侄儿找你要点钱怎么了?你的钱早晚是我们的,我先拿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又不是拿着去花天酒地,是正经做生意的嘛。我一个朋友说……”

    李山岩让对方的惫懒劲儿气得身体微颤浓眉高竖,正要发怒,转念间强抑怒气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二叔没心思听你啰嗦……也罢,李福,你带他去帐房支应五十两银子。”

    他身边一个五旬上下管家模样的男子无奈地应了一声:“是,老爷。进少爷请跟我来。”不欲青年惹怒老爷,转身便走。

    青年男子喜容满脸,敷衍着拱手道谢一声:“多谢二叔!”施施然地去了。声音嘹亮,尾调飞扬,似乎蕴藏着几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弄。李山岩目送青年洋洋而去,微一顿足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向大门方向行去。众仆小心翼翼围护着,惟恐大病初愈的主人又出意外。

    李府大门附近,东厢客房中,风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小脸儿阴郁,目光散乱,神思不属。昨天他逃出几十丈之后,终于受不了断腿疼痛而昏迷。随着他的昏厥,驱水心念难以为继,身下飞毯似的水布便消散无存。也不知过来多久他方才醒过来,眼见日衔西山身处荒野,全身剧疼难以动弹,忍不住泪流满面,呻吟呼救。

    两个荷锄农人闻声而来,笨手笨脚抬着他走,在村口遇到一对礼佛进香回来的母女,发善心把他带回家延医救治。昨天傍晚风轻疼极倦极,没力气说话,今天恢复了几分精神,救他的妇人过来探望,两人便攀谈起来。他虽然全身是伤脸部也有创口,但本来就是眉清目秀的底子,收拾过便不为难看。要紧的是小小年纪嘴甜舌滑,几句感激言奉承话出口,妇人忍不住眉花眼笑,一张长而瘦削、微见刻薄的马脸舒缓开来,虽然淡眉小眼尖嘴薄唇,也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

    问得他家在异乡,父母双亡,与一对兄姐相依为命,顿时心头一动。听闻他姓风,更加欢喜:“真是巧了,老身娘家也姓风!你我相见真是有缘……”看向他的目光越发亲切。她不动声色地盘算一阵,便差人去唤老爷。

    粉墙围护,绿柳低垂。虽有市声隐约传来,却反而衬得小院幽雅宁静。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意乎是。

    穿过月亮门,甬路衔接着一处矮枝低蔓花团锦簇的小花园,再通往一座二层小楼。小楼雕龙刻凤,描金绘彩,无需细说。楼上香闺洁静,布置奢华。靠墙的紫檀木博古架上摆放着十几件或圆或方古意盎然的古玩玉器,旁边青花大瓷盘内盛装着几个娇黄的佛手柑。东边拔步床上悬挂着粉红底色点缀着象征富贵美满的牡丹花纹罗幔帐。西侧妆台上摆放着好几个柏木脂粉盒。旁边竖着两尺多高的以水银杂锡打磨光洁的鎏金铜镜,坐在锦墩上的玉人刚刚放下手中象牙梳子,便听楼下一阵喧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片刻间,奉命下去看看的贴身女婢春桃气喘吁吁跑上来:“小姐,恭喜恭喜,你有弟弟了。老爷收养了一个义子,就是昨天傍晚咱们带回来的那个娃儿。”

    “什么?那个瘸子丑八怪?”娇生惯养养出一身白嫩皮肉的李倩娘瞪大眼睛。“不要!我不依!”愣了半晌,她气急败坏地冲下楼,一阵风冲进东厢客房,“爹啊你老胡涂啊,万贯家财打算给个外姓人?这个弟弟我不认!”看都不看风轻一眼。

    风轻看她一身彩衣鲜艳,打扮得花蝴蝶似的倒是好看,然而青春靓丽的一张粉脸满满都是鄙夷轻蔑,视他如仇雠。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娘皮,以为老子稀罕?你们万贯家财?老子富可敌国好不好?哪天拿钱砸死你!

    刚才这对老夫妇表明要收他为螟蛉义子,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的,然而奈不住对方苦苦哀求,风氏尤其拿两人的姓氏大做文章。风轻一来抹不开救命的情面,二来想到倘若拒绝了恐怕就要被扫地出门,腿断了内气消失殆尽,无拳无勇无依无靠的如何是好?为自家小命计也得虚与委蛇先答应下来,回头伤好了就说必须禀告兄姐,然后兄姐不同意不就完了?钟无艳好歹是堂堂探花郞,听离家姐弟说已经授了什么官,还怕李家硬认官亲?

    “什么外姓人?你这个弟弟本来姓风,是我娘家侄儿。如今自愿认娘和你爹为父母,择个吉日你爹自当禀告族老,在族谱上给他添上李风轻这个名字!这个弟弟你不认也得认!”妇人风氏一番言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风轻一怔。还要改名换姓?刚才没说这个啊!但是作为现代人,一来他对“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不执着,二来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娘你不疼我了么?以前你是怎么说的?几年前爹爹要把三叔家的达哥儿过户过来,你不是不同意吗?你还说要把家产留给我……”李倩娘想不到从来千依百顺母女同心的母亲会忽然变脸,气得珠泪纷纷。

    李山岩坐在床尾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骨碌碌转动眼睛的风轻,满脸欢喜凄凉伤心庆幸等等情绪混杂一片,难以形容。风轻就是看得心头发毛方才转开视线百无聊赖四下乱瞄的。他虽然断了一条腿直挺挺躺着,但稚嫩的脸容,乱瞄的眼睛还是充分显示出孩童特有的朝气与活力,落在老员外夫妇眼中那是未来的希望与倚靠,这份心境李倩娘完全无法想象,只会恃宠撒泼。

    看她在春桃等婢的劝说下呜咽多时依旧不依不饶,坚决要父母收回成命,李山岩哀声叹气:“倩娘,你太让我失望了!都已经嫁人了还如此不通事理?”

    李倩娘索性放声大哭:“我怎么不通情理了?是你们不念骨肉之情要把我赶出家门。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以前还不信,现如今,可不就是嘛!呜呜呜……你们敢收下这个丑小孩,我就……我就……啊啊啊,娘啊,你到底是怎么啦?女儿对你们二老不够孝顺还是怎么了,你们今天非得与我作对?就算女儿不够孝顺,不是还有马育仁?”马育仁是她的丈夫。马家也是本县有名的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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