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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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苏桢,你今天看起来怎么有点不精神啊?”这是苏桢的上司,分公司的老总于慧女士。

    于慧还是以前在苏桢大学实习时期的上司,苏桢出色的文笔和深厚的文学功底,让她极为欣赏,因此于慧在苏桢实习期就已经承诺要招收苏桢。苏桢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进入集团后工作出色,因此于慧一直都视苏桢为自己人。于慧调到豫省后,把苏桢也调了过来作为自己的副手。

    “啊,是于慧姐姐啊,没什么,就是晚上做梦没睡好!”苏桢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哦,要不你今天休息一下?”于慧颇为关切地摸了摸苏桢的头发,象安慰小孩一样。

    “不用了,我习惯了。”苏桢耸耸肩。

    说着两人就一起进入电梯,于慧顺手按下楼层按键。她们两个的办公室都在22楼,不过电梯间里22楼与1楼的按键并列在最高处,以苏桢的个子,就算踮起脚尖也是按不到的,所以如果只有苏桢自己一个,就只能按最下排的21楼,然后从楼梯间走到22楼。至于下楼,她都是蹭电梯,和别人一起。如果是一个人,悲剧的她只能按到6楼,然后走六层楼梯。

    于慧比苏桢还要大两岁,公司老总的独生女儿,是一位知性大美女,缺憾就是胸比较小。她的爷爷是开国将军,在京城有不小的潜势力,算是一位红三代,只不过父亲一辈人没有从政的。她曾经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婚姻,不过还没办婚礼就被她抓住未婚夫喝花酒的狼狈样子,两人结婚当日就为了面子争吵分居,再过了半年就离婚了,从此于慧就对现实产生了疑惑。她身高一米六八,两人一起的时候,苏桢象个小孩子,有时候两人上街,于慧总是拉着苏桢的手,似乎母亲带着孩子一样。而于慧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过之后,也被逗乐了,这似乎激起了她的某种兴趣,闲的时候就爱牵着苏桢的手走来走去。

    调过来之后第一天上班,她就是牵着苏桢的手走进这栋大楼,大家都窃窃私语,说于慧是带着孩子来上班,这件事让于慧笑得肚子都疼,没事就会拿来调侃苏桢。苏桢对于这个有些胡闹,但平时又很照顾自己的上司没办法,只能暗里翻白眼。没办法,谁让她哪怕穿着正规的小西装和筒裙也象个小孩子呢!而且公司也没有她这个型号的西装筒裙工装,她的服装还是在制服店订制后才拿到的,好在公司有报销,不用她额外消费了。

    苏桢对于这一点已经习惯了,再说她和于慧现在算是极为要好的闺蜜了。到分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她就被于慧严令不得说出两人关系,苏桢一开始以为于慧是为了让她独立在公司里拼搏,哪知道却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于慧象牵着孩子一样牵着苏桢的样子。对于这个,苏桢很无奈,她本来就是个乖孩子,再说于慧也算是恩人兼闺蜜,为了满足一下她的奇怪癖好,就任她去了。

    不过后来同事们知道了苏桢居然已经大学毕业,而且已经工作了快三年,居然还保持着幼儿体型,羡慕有之,不屑有之,不一而足。好在苏桢已经习惯了种种目光,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辜负于慧的知遇之恩。她的工作也从来不会出错,每次年度评比,哪怕是看她不顺眼的,也不好指摘她工作如何。

    唯独有点不好的,就是年度总结的时候,她上台讲述自己的经历,为了写字,不得不特意去搬个凳子搭在脚下才够得着白板。每次这种情形出现,总公司的领导们都忍不住捂住嘴笑。苏桢甚至怀疑,领导们也象于慧一样有奇怪地癖好,三年来,每年的年终总结,上台发言的除了她,其他人都会换一拨。当然,总公司的领导们,也很关照这个始终看起来象孩子的女孩儿,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工作的确出色,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因为她的体型了。

    苏桢与于慧寒暄了几句后,就各自进入了工作状态。作为总编,她在审核了下面编辑无法确认的部分投稿后,就是安排编排,写写评论,然后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当然,也不会空闲下来,她还有另外一个职位:总裁助理,要为于慧做一个阶段性的总结和接下来一个季度的安排。忙忙碌碌,又一个白天又过去了。

    下班回家后,她倒不觉得累,在厨房踩着凳子给自己炒了个青菜,还有一个肉罐头,就这样吃下了一碗饭,然后就打开电脑看起了新闻。

    “无论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人类自身的进化仍然是永恒的主题。”这是一个医药公司投放在网络上的广告。看到这个标题,苏桢不由得有些触动。现在整个西方的科学界都对人类自身进化充满了渴望,尤其是有一位极其强悍的科学家,自称在受孕时就已经对基因进行了调整,如今这位名叫乔治·莫兰恩的科学家,被检测出远超常人的智力和体能,并且在曾经参与过的所有领域都取得不菲的成果。在最近对这位科学家的生物检测中,发觉了基因调整的痕迹。

    她自己的情况,让她很多时候都比较关心这一类话题,她也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进行过基因调整。因为她除了现在长不大的体型外,无论是记忆力,理解能力,反应速度,还有身体条件,也有点象那位科学家一样,远超常人。

    她没办法进行基因层面的详细检测,不过她旁敲侧击地问过母亲后,确定了自己是一名正统的自然人。父母都极为普通,只不过在母亲怀上了她之后,母亲的身体就从以前的一般般变得很好了,怀孕的九个月时间,母亲象变了个人一样,身体极其健康,脑子也变灵活了。同乡们在苏桢从小发育不好之后,还开玩笑说是母亲吸收了她的营养,导致她发育不良的。这种无良的笑话,一度让她母亲很愧疚伤心。

    弟弟妹妹们从小也很健康,表现出远超同侪的智慧。至于苏桢自己,一直以来都不得不把空闲时间用来打工和学习,不然以小孩子喜欢炫耀的性格,可能早就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了。虽然未必是坏事,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好事!

    现在她关心这类话题,不是因为是否自身进化,而是自己到了二十四岁了,身型依然如同十一二岁的孩子一样,甚至如今孩子发育得早,十一二岁的孩子都比她要高,而且胸部什么的,也开始发育了,她还是如同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第二性征,长久来母亲见到她之后有些伤心地表情,让她自己也开始注意起来。因此她现在也比较少回家,以免母亲触景伤情。

    “唉!”她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地关了电脑,拿起一本书,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虽然是拿起了书本,但是她的心思却没有在书上面。她想着自己从小来就极为惊人的记忆力。是的,在她的思维里,用惊人这个词来形容才是准确的。任何知识,只要听过一次,或者看过一次,她就能够记住,包括日常经历,事无巨细,哪怕一些生活中细微的琐事,到现在她都能清晰回忆出任何一个细节。

    对于知识的分析与理解能力,也超出同辈不知多少。她上学以来,课堂上面的知识,就从来没有让她烦心过。任何科目,她只要翻一遍书本,然后听老师讲解一次后,她就能完全记忆并理解应用。小的时候,她无法理解同学们为什么那么简单的知识都掌握不了,到了初中和高中,她才明白,原来她比别人要“聪明”。

    唯一让她郁闷的是,从高中开始,每个初次看到她的老师都会惊讶,她明白,她的体型实在不象高中生。大学就更离谱了,有时候老师进来上课,看到后会把她当成小朋友来哄,还会问她的家长。

    因为生活的艰辛,所以她并没有象其他小女孩一样有炫耀的时间和心思,空余的时间都用来打工或者阅读,所以她的远超常人的身体力量还有智慧并没有被其他人所知道。她的大学生活,可以说是在图书馆度过的,除了上课和打工时间,她已经把大学的图书馆看了个遍,无论是文学、哲学还是科学技术,她都一一记忆在脑海里。

    正因为如此,所以造就了如今的她,知识储量可以算得上是海量了,甚至一些理工类的研究生,在专科知识上也未必比她更精通。所以她实习的时候,无论是自己写作或者作为实习采编,写出来的文章用“锦绣文章”来形容都不过分,对于一些科技或者理工类的研究课题形容也极为精确,这样就入了如今上司于慧的法眼。

    等到大学毕业走入社会后,她才真正明白过来,她这种情况,用“聪明”来解释很牵强,大概是基因方面的变化才会让她具有别人所没有的“才能”吧!甚至用传说中的“超能力”或者动画里的“超记忆力”来形容才能勉强解释现在自己的状况,已经懂事的她,再也不会把自己这种情况说出来了。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这种变化,导致了自己一直不能发育呢!

    其实这种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了几年了,不过没有特意去求证。她一方面有些担忧,另一方面又觉得无所谓。这种矛盾的心态,其实来自于母亲看到她之后那种伤心地样子才会对自己的情况有些担忧。然而,在她自己心里,其实觉得很无所谓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豁达,按说,她并不是那种粗神经的人吧!所以她有时候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甚至是心理疾病。每次她想到这些,都不由得有些自嘲,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了。毕竟,生命无常,对于这点,在她十岁父亲过世的时候,就已经让她震撼过一次。她现在外表的坚强,其实掩盖了内心的这些纠结。

    因此,在初中的时候她就大量阅读华国的古代哲学书本,对于生死等等一些概念,她特别留意。她尤其喜欢道家文化中描述的那种不受束缚的自由意志,还有对于天地自然那种敬畏与喜爱,所以她特别崇尚道家那种“天人一体”的世界观。

    今天看到这个扯到人类自身进化的题目后,她心灵有些发散,觉得自己这种情况似乎是进化的一种吧。“我到底是谁呢?”她这样想着,然后连衣服都没脱,慢慢在发散的思维中沉入梦乡。

    “又开始了!”苏桢在梦中想到。依然是那种极为科幻的梦境,依然是那个看起来无比梦幻的城市。

    今晚的梦境中,不再是那种寂静无声的画面。首先是昨天梦境中那定格的城市完全活跃了起来,人流如织,各个高度的悬浮车往返不停,这是个极其繁华而又温馨的城市。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无比辉煌的科技,有利用庞大的引力场对空间进行翘曲,让太空巨舰达到空间传送的目的;有利用个人强悍的精神力量,让个体进行空间跳跃;战舰的主炮聚集了庞大的能量,发射出让空间都碎裂的聚能光束;一颗导弹被空间传送到一颗星球上,命中的瞬间,整个星球就激起了剧烈的地壳运动,等等,只有在极具幻想力的科幻小说里才能看到的各种超能力和幻想技术,让她一整晚都处于惊愕与赞叹的状态。尤其是到后来,她已经忘了自己在梦里,在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见到种种先进之极科技造物,已经懂得了很多专业知识的她,几乎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隐隐约约,她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些东西很熟悉,“走”上前摸摸那些东西,心头就泛起这些东西的用途,还有操作方法,等等。这个梦境,与其说是梦,还不如说是灵魂深处自己切身经历的记忆,因为这些景象,都是第一人称的视角来显现的。

    在寂静的梦里,她仿佛魔怔了,她“看”到自己在一个以前没有见过的地方出生,长大,学习,“看”到长大版的自己熟极如流地操纵着诸多的仪器,或者是盘膝坐在山林里,嗯,“修行”,就是修行。她下意识在心里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是谁?”梦中的她和现在她同时有些茫然地开始轻声私语。

    然后一阵剧烈的头痛降临,“啊”的一声惨叫,不仅让她醒了过来,同时本来在梦中才会有的头疼,醒来后,让她更为痛苦,整个人抱着头蜷成小小一团,从床上掉下来。无数信息流入脑海,让她几乎失去外界所有反应,足足大半个小时,头痛消失后,才让她把这些信息理顺。

    “我是苏桢,华云宗九代弟子。”她此时趴坐在地上,被子也散乱地铺在地上,她自己浑身被冷汗湿透,瞳孔有些发散,眼里透出一丝欣喜和茫然,低语声沉稳而坚定。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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