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闹剧

(88106 www.88106.info)    不提这两位警察的私下讨论，一行人来到公安局。几人一下车，远远就听到了杨萱气愤的声音：“凭什么和那个人渣和解，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和人渣和解的。”

    苏桢和高律师进入询问室，这里还是苏桢上次呆过的询问室。

    杨萱一眼瞟到苏桢后，就蹦起来挥手：“啊，是桢桢师傅啊，我在这里，这里这里！”

    苏桢泛起笑容，杨萱现在这样子，仿佛在机场接机一样，生怕苏桢看不到。

    苏桢还没有说话，杨萱就得意洋洋地对笔录的女警察开口了：“嘿嘿，这就是我的国术师傅。如果是我师傅出手，一只手就能把那个人渣干掉了。”

    苏桢不由得又一次满头黑线，杨萱这个样子仿佛一个炫耀的小孩子一样，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如今的状况。走在旁边陪同的刘芸和何仁杰都有些眼晕，直直等着苏桢：“苏助理居然精通武术？文武全才？”

    苏桢对身边的律师说道：“高律师，你先和杨萱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我在这里陪着你们。”

    正在进行调解的警察见到有律师过来，于是让开了。苏桢走到杨萱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先坐下，让高律师和你讲讲，她是专业的。至于到底是和解还是上法庭，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高律师点头，然后对杨萱讲了这次事件的棘手，虽然是在制止犯罪行为的过程中伤害了那个混混，但是如果那个混混执意要起诉，杨萱还是会处于不利位置。

    杨萱嘟着嘴气愤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嘛，人家跟着桢桢师傅学的格斗术就是这样，当时根本就收不住手嘛！”然后又比划着说道：“你看，这是一个连招，我往后拉，然后他就往前倒，同时我的膝盖一顶，应该是顶他的小肚子，谁让他那么高，结果就顶到了那里。”

    高律师眼一亮，问道：“你说这是连贯的格斗术？并不是你制服他之后的追加伤害？”

    “当然了，人家那个时候是第一次打架好不好，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等他倒在地上后人家才反应过来！”杨萱有些委屈地说道。

    高律师笑了，然后对苏桢点头说道：“苏助理，事情没有这么严重，这次我们最多是赔偿医药费，连罚款都不用。”

    刘芸接过一份报告看了几分钟，然后也点头道：“嗯，的确没那么严重，我们刚才提取了车上的视频，杨萱小姐当时的反应很迅速，一瞬间就反击并制服歹徒，动作连贯，这是防卫，不属于主动伤害，而且制服歹徒后也没有再次追加伤害，我想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再说那个歹徒是个混混，本身就有案底，这对杨萱小姐非常有利。”

    何仁杰这时看完了那段视频，点头道：“不错，这是标准的连贯动作，至于伤到要害，主要是两个人的身高差距。那个混混比杨萱小姐高了一个头，如果身高差不多的话应该就是小腹被顶撞了。”

    杨萱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那就是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吧，最多就是打伤了那个混蛋要赔钱，是不是嘛？”

    高律师拍了拍她的肩膀点头道：“如果象两位警官判断的那样，对你来说并没有主观意愿去伤害那个混混的，嗯，****，那就没什么问题。”

    “什么嘛，结果还是没什么问题嘛！刚才说得那么严重，哼！”杨萱神气地昂起头，好象赢了的小孩子一样。

    苏桢额头青筋凸起，一把抓住杨萱，用自己的小拳头凸起的指节钻她的头，让杨萱直呼“疼疼疼”。

    苏桢停下来后没好气地说：“杨萱大小姐，杨萱女侠，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你行侠仗义的年代，你给我消停点行不行！”

    杨萱顺手一抱苏桢，却不料苏桢一让，顺手一引之后借力蓄力，然后再一发力，杨萱就“哇”的一声，被抛回两米外自己的沙发，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然后杨萱被沙发弹了一下，就滑到了地上。于是她干脆就躺在地上打滚：“不嘛，不嘛，除非你给我抱抱！”

    除了苏桢，这时一屋子警察律师都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惫懒耍赖的人物，明明是个成年人，比孩子还小，最起码小孩子在人多的地方很少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苏桢也有点头痛，啪嗒啪嗒走到杨萱身边，杨萱迅速一把将住她紧紧抱住，得意地说道：“哈，小东西，被我抓住了吧！”

    顿时房间里所有人都一头黑线，一时叫师傅，一时又叫小东西，对于顶头上司毫不顾忌，杨萱还真是自在啊！苏桢本来是可以避开的，不过实在拿这个杨萱没办法，为了免得她继续在地上打滚，只好任由她抱住。

    何仁杰见到了苏桢刚才顺手就把杨萱就扔回沙发那流畅利落的动作，于是眼一亮，马上明白苏桢是个高手。再看到她眉头皱着，一幅无奈地样子，他连忙对刚才进行问询调解的那位警察说道：“怎么说我们还是先把杨萱小姐的手续办一下，这个案件里杨小姐就依照正当防卫来处理。”

    于是那个警察再次走过来让杨萱和律师一起进行笔录，总算把苏桢解救出来。

    何仁杰这时走到苏桢身边说道：“苏助理，看不出你武术功底这么好啊，从小，呃，应该练了很久吧！”原本打算说从小练习，不过看苏桢现在的样子也很小，就改口了。

    “嗯，练了不短时间了！”苏桢眨眨眼，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刘芸这时候也走过来说道：“苏助理，何处长是我们省公安系统的散打冠军，而且是津门吴氏八极拳的传人，估计他是手痒想和你较量一下了。”

    “不不，我是想和苏助理交流一下经验，没有较量的意思。”何仁杰连忙摇手。说实话，如果真要较量，苏桢这幅小孩子的体型，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他学习散打之前曾经练过八极拳，以刚猛为主，如果较量的话，怕自己出手太重，以苏桢这大概四十斤的体格，一拳就不知道要打飞多远，所以他完全没有较量的意图。但是苏桢刚才暴露出来的内家拳发力技巧却是让他眼前一亮，所以才想着交流一下经验。

    苏桢也完全没有较量的意思，只是笑着点头道：“没问题，等杨萱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谈谈！”

    这时旁边的杨萱却叫了起来：“喂，大个子，不准小看我师傅哦，要对付你只要一根手指。”杨萱是个没有定性的，在旁边笔录的时候被这边把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见何仁杰似乎不屑于和苏桢交手的样子，顿时跳了出来。

    苏桢一拍额头，心里有些无奈地想道：“这熊孩子！”

    何仁杰也是一头黑线，此时也知道了杨萱的性格，不好计较，于是对苏桢说道：“不如我们去外面谈谈？让他们能在这里安静笔录。”

    苏桢点头正要答应，就听到杨萱又得意地叫起来：“啊哈，大个子你要逃跑啊！”

    何仁杰额头青筋凸了凸，颇为狼狈地走出了房间。说实话，何仁杰还真拿这种性格的杨萱没辙，只能走出去眼不见为净了。

    苏桢转身走到杨萱面前，屈起手指就敲到杨萱的头上，杨萱捂住被敲的地方叫道：“啊，疼疼疼，怎么又敲我？”此时杨萱是坐着的，不然苏桢还敲不到。

    “你就不能安静点，还在笔录呢！”苏桢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大个子居然看不起你的本事，所以我不能让他侮辱你！”杨萱理直气壮地回嘴。

    “怎么说话呢？人家什么时候侮辱我了？人家只是要和我交流一下拳法心得，你说话就不经脑子的吗？”苏桢有点生气，更有点无奈。和熊孩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和你根本不在一个次元啊！

    高律师连忙说道：“杨秘书，我们还是先做笔录吧，其他的等做完笔录再说。”

    杨萱只好嘟着嘴“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坐下做询问笔录，还顺手拉住了苏桢。苏桢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似乎长不大的孩子，也就任由她拉住了。

    做完笔录之后，时间到了中午，苏桢摇了摇头，当先走出问询室，给于慧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于慧已经下了飞机，都快到公安局了。于是苏桢给她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往停车场走去。高律师和杨萱也在后面，杨萱依然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当路过挂着治安处牌子的房间时，何仁杰连忙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招呼道：“苏助理，你们这就走了？”

    苏桢抬头望着何仁杰比自己弟弟一米八五还要高，心道果然是个“大个子”，杨萱总结得真准确。苏桢点头道：“嗯，我们正好赶回去吃午饭呢！”

    何仁杰连忙道：“要不我中午请你们吃饭，顺便还能聊聊练武的一些经验？”

    杨萱跳了出来：“喂，大个子，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吃？要不去吃燕菜和东坡肉？”说完就见到口水流了出来，杨萱还拉过自己短袖衬衣的袖口擦掉口水。燕菜是河洛很出名的水席中一道用萝卜和山珍为主料的名菜，而豫省风味的东坡肉肥而不腻，对于现在练拳后胃口大开的杨萱来说，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看到杨萱居然连口水都流了下来，还有衬衣袖口的湿痕，苏桢突然觉得有些羞耻，捂住额头，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馋猫吗？真是的，走吧，我带你去吃！”

    何仁杰连忙上前道：“不用，还是我请你们吃吧，正好也感谢你能和我交流经验。我们局隔壁就有个张氏私房菜，味道很好。”

    “啊，大个子是个好人啊！谢谢你啦！”杨萱高兴地一拍何仁杰的背，直接把他划分到好人行列。

    “杨小姐天真直率，我也很高兴能请你吃饭呢！”何仁杰一脸苦笑。

    “呵呵，我当然天真可爱了，连于慧姐姐也这么说！”杨萱得意地抬起下巴。

    “卧槽，小萱萱啊，有吃的你就不要节操了，流口水，还在这里自夸，我被你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深深折服了！”市局门口传来于慧的声音，她一下飞机就打的赶了过来，正好看到杨萱流口水，然后又自夸，于是就象平时在公司里那样，和杨萱打起了嘴炮。她的这种幽默说法，让旁边的几位警察都一起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是于慧姐姐啊，刚好大个子请我吃饭呢，一起去！”杨萱完全不在意于慧怎么说，反而高兴地跑过去抱住于慧的手臂，然后似乎想起干菜于慧说的话，又嘟着嘴说道：“什么嘛，于慧姐姐可不要这么说我哦，我今天可是教训了一个人渣呢！”看来于慧的话根本就没有经过她的脑子。

    杨萱还在抱着于慧的手臂，于慧只好拖着杨萱走过来，伸出手握住何仁杰说道：“谢谢何处长，我听苏桢说，这件事何处长说了公道话，今天就让我来请你吧！”然后往后面的刘芸一招手：“刘警官也一起吧，今天谢谢你们了！”

    于慧的人情世故可比苏桢强多了，不等二位开口就说道：“我刚才已经在张氏私房菜订好了一桌。”

    于慧说完就继续拖着杨萱走到刘芸旁边，用手挽住刘芸的手臂就往门口走去。刘芸欲待拒绝，但是于慧此时的力量却让她无完全法拒绝，只好说道：“于总，好吧，我自己走。”

    苏桢也对何仁杰说道：“刚好呢，何处长，我们就一起去吧，正好说说拳法的心得。”

    何仁杰听了这句话后，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于是也随着众人一起到了张氏私房菜。

    苏桢刚走出市局大门，就感觉到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于是皱着眉头看了市局对面一眼，却没发现什么，于是摇摇头走进隔壁菜馆。

    就在市局对面的一辆棕色车窗的银灰色轿车里，有两个打扮新潮的人正看向这边。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一脸狠色，戴着粗大金链子，搭在方向盘的手上有着疤痕和刺青的人一努嘴：“是不是他们？”

    “虎老大，就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女人，是个高手，我还来不及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就把豹子哥放倒了，然后她又报了警，我只好不露面，回来告诉你！”年轻的那个指着杨萱点头确认。

    “哼，等今天晚上把她抓走，还有那个小女孩，然后让她们服侍小豹一辈子。你等下一路开车跟着，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先去招点人手。”虎老大吩咐了年轻人一番，然后接着狠狠咬着牙说道：“哼，高手？能有多高，就算打得过十个，还能打一百个？”虎老大说完后就自己下了车，招停一辆的士坐上去走了。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