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心如死灰

(88106 www.88106.info)    “我一定会出去的。”

    这是这几天顾凌珣被囚禁在水牢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宛白被囚禁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全身上下被折磨的没有一丁点好地方，若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恐怕早已经魂归西天了吧，眼睛里已经没有半点深情，空洞，空白是他唯一的样子。

    顾凌珣每天抽着各种话题跟宛白聊天，他的确有些怕宛白支撑不住，宛白从小和自己一起，被送来靖国之时也是宛白主动要求来保护他，他承诺过有朝一日一定要带着宛白回到北夏，如今，怕是实现不了了。

    宛白再次被带走，然后隔了大概一个时辰被送回来，身上多了几处鞭子的痕迹，除此之外，炮烙之痕清晰可见，顾凌珣不知道要折磨宛白的是夜晚歌还是靖国皇帝，他只清楚，他们折磨宛白一半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看的。

    这个时候，他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更别提反抗了，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听着北夏被攻陷，北夏被破防，大概今日就该是北夏被灭国了吧，顾凌珣觉得有些可笑，北夏危在旦夕，而自己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夜晚歌如期而至，让人搬来一张貂绒铺设的椅子，放在水牢上首的位置，让人把宛白放了出来，然后绑在就近的架子上，然后目光看向顾凌珣：“你可知这几日，他为了保护你吃了多少苦头，他的忠心耿耿还真是日月可鉴啊。”

    “呸”，顾凌珣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若不是她耍阴招，对自己用了抑制内力的毒，自己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宛白被如此对待，“夜姬公主也不过这么点伎俩，不愧是靖国皇帝的后代，都一样的阴谋论。”

    “哈哈哈哈，顾凌珣，你真是好骨气，可惜你啊已经是阶下囚，回天乏术了，我今天来并不想对宛白做什么，反而想给你送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那眼神中的欢喜雀跃隐约可见，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顾凌珣痛苦不堪的样子。

    说完灿然一笑，然后跟身边太监低语了几句，随后太监离开水牢，不久时间，便见两三个宫人捧着几个木盒子走进来，在夜晚歌身后排成一排，夜晚歌起身，无比疼惜的在那几个箱子上爱抚，就像是把玩着一件上好的珍品。

    在第一个箱子面前站定，然后轻轻的把挡板抽出，里面显出一颗人头，顾凌珣看了一眼便别过眼去，那是北夏唯一的公主，自己的亲妹妹顾清源，小时候她最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自己总是粗心大意把她弄丢，然后见她自己在殿中悠然品茶，而自己则因为寻找她心急如焚，他还曾许诺要把她嫁于宛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护着她。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箱子被打开，那是他最亲近的母妃和父皇，他们从小对他疼爱有加，为了避免他被毒害，送到他房间的每一顿饭都是母妃亲自试毒，而父皇时不时的就会亲自教导自己用兵之法，还把自己精心培养的杀手给了自己，可如今不过数年，已然是生死相隔。

    顾凌珣想怒吼，却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情绪，大朵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顾凌珣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心痛得无法呼吸，夜晚歌看着顾凌珣的表现，愈发的觉着有意思，派人把这些箱子盖好，扔向顾凌珣，最后散落在顾凌珣周围。

    “顾凌珣，你不是很想念他们么，我现在把他们带回来，送到你面前，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我应该告诉你，你妹妹死的时候特别开心，我特意安排了她去做了几天的军妓才杀了她，还有你的母妃，也一道去了。”

    “够了。”顾凌珣不想再听下去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想象，自己高高在上的母妃，自己天真可爱的妹妹，被那些人压在身下肆意凌辱的场景，她们一定很痛苦，她们一定生不如死。

    夜晚歌兴致缺缺，并没有住口，她就是要看到他如今倍受折磨的样子，这一切，要怪只能怪他的父皇不识时务，如果对靖国俯首称臣，怎么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这就听不下去了么？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父皇是谁杀的呢？”

    顾凌珣的眼睛里全是仇恨，迸发出来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可以把夜晚歌烧死，夜晚歌做回椅子上，吩咐太监拿着刀走到宛白身边，“不如我们先来个暖场节目，你说是看到自己的亲人身首异处疼呢还是看到宛白千刀万剐疼呢？”

    夜晚歌一声令下，太监就用刀深入宛白的体内，宛白轻哼一声，似乎是有了意识，“你痛么？顾凌珣。”夜晚歌开口。

    太监手法了得，从宛白身上片下来一片片的肉，宛白不堪忍受，已经昏了过去，顾凌珣紧紧的咬着牙关，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夜晚歌笑的愈发畅快，仿佛这血腥的一幕也格外的有看头。

    时间过去了好久，太监面前已经有了一大盘宛白的肉，而宛白也在这痛里再也不会醒过来，顾凌珣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夜晚歌轻声吩咐了几句，太监把肉端到顾凌珣面前，然后一片一片塞进他的嘴里。

    他排斥，他呕吐，他抗拒，试图阻止这一切，可是双手双腿被钳制，嘴巴又被人捏着，他无可奈何的接受着这一切，心如死灰，他大概也就这样了却残生了吧。

    夜晚歌有些乏了，起身准备离开，“最后提醒你一句，还记得沈南潼吧，你的父皇就是被她斩杀的，而这个千刀万剐的法子也是她进献的，她可真是一把最锋利的刀。”说完，扬长而去。

    待到所有人离开，顾凌珣慢慢的把嘴里的人肉吐了出来，看着暗无天日的水牢四壁，目光定格在缝隙里透过的那一点点阳光，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喊道：“沈南潼，我一定要你把这些千倍万倍还给我。”88106 www.88106.info